孪生姐姐冒充我,嫁给了我男朋友,今天小编就来聊一聊关于冒充我身份和我男友恋爱?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冒充我身份和我男友恋爱
孪生姐姐冒充我,嫁给了我男朋友。
还发来密照刺激我。
我却喜极而泣,连夜出国。
后来高校教授家暴妻子的新闻上了热搜。
她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求我换回来。
1.
我的孪生姐姐李挽星,从国外回来那天,恰好撞见男友沈叙送我回家。
沈叙和我五指交叉,按住我的脖子。
像吸血鬼一般嗅着我身上的味道,感叹:
「阿星,你的脖子真好看。」
「真想划一刀,看鲜血喷溅。」
然后,他就要埋头咬下来。
我下意识地偏头躲开,就看到她站在马路对面,正眼神阴沉地盯着我。
沈叙咬空了,很不悦。
掐着我脖子的力道重了重,黑眸里全是阴鸷。
我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连忙踮脚吻了吻他的唇。
他这才愉快地拍了拍我的脸。
像主人逗弄小狗一般。
和我互道晚安后,离开。
李挽星从黑暗里走出来,阴森森道:
「沈叙是大学教授,只有我这样出国深造过的人才配得上他。」
我擦拭嘴唇的动作一愣,继而讽刺地笑了。
「你不会那么无耻吧,连我的男朋友都想抢。」
李挽星被我戳中心思,恼羞成怒:
「要不是我,你怎么可能交到沈叙那么优秀的男朋友?」
「他本来就应该属于我!」
这是我听过的,有史以来最没脸没皮的话了。
不过也不稀奇,这是她的一贯作风。
她从小就喜欢仗着父母的宠爱抢我东西。
只要是我有的东西,她都会想方设法得到。
于是,我无视她的怒容,故意激将她:
「有本事,你来抢啊!」
李挽星果然愤怒无比,当即就打了电话给我那偏心的爸妈。
他们强制勒令我让出沈叙。
并且理由也很充分。
「你一个二本学历根本拿不出手,嫁过去了也是给沈叙丢人。」
「还不如让你姐姐来。」
我开了扬声器后就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他们尖酸刻薄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等他们说得口干舌燥时,我才慢悠悠地开口:
「那你们把她送过来呀,只要他喜欢,我就没有意见。」
2.
我随口一说,他们还照做了。
按惯例,沈叙每天晨跑路过时,都会给我带早餐上来。
沈叙来时,我找了一个理由留他喝酒。
他摇晃着酒杯,漂亮的黑眸里染了点笑意:「阿星,你今天怎么这么乖啊?」
我但笑不语。
直到沈叙有醉意时,我扶着他去房间休息。
把他安顿在床上好,他搂住我的腰,亲昵道:「别走了。」
我哄他:「乖!我出去给你煮解酒茶。」
沈叙真的放开了我。
在外面捣鼓一阵子后,李挽星来了。
她抢过我手里的解酒茶,警告我:「你待在房间里不准出去,否则我要你好看!」
她凶神恶煞的模样,像极了从前欺负我那般。
「好,我不出去。」
我低声答应了一句。
李挽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这才进了主卧。
我脸上温驯的表情消失,盯着紧闭的门,期待他们能有个美好的夜晚。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第二天李挽星出来时,肩头、锁骨处都是痕迹。
沈叙不仅没发现她是冒牌货,反而还因为她的温顺倍感满意。
「我越发喜欢沈叙了,他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男士都要温柔。」
我听着她炫耀的话,没打断她。
最后她说:
「李衔月,你得配合我,直到我顺利嫁给他。」
我面上不忿,心底说好。
和李挽星交换完身份证件后,我准备逃之夭夭。
却和刚出门的沈叙撞了个正着。
他睡眼惺忪,额前的刘海凌乱,正揉着头。
看起来人畜无害。
看到我时,黑眸缓缓眯了起来:「阿星?」
我顿时头皮发麻。
认出我来了?
就在这时,去浴室洗漱的李挽星回来了。
她大叫一声:「沈叙!」
随即护崽一般冲过来。
挽住沈叙的手臂,防备地盯着我:「这是我的孪生妹妹李衔月。」
沈叙仍旧阴森森地:「你以前怎么没告诉我,你有个妹妹?」
李挽星慌忙解释:「我妹一直在国外读书,今天才回来。」
「哦。」
沈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知道信没信。
只是他魔鬼一般的注视,让我眼皮狂跳,胆战心惊。
谁知他话锋一转,又说:「那我们得请妹妹吃顿饭。」
「不……」
「不用了!」
我推托的话还未说出口,李挽星已经替我拒绝了。
「我爸妈叫她赶紧回家,没时间。」
「是这样吗?」
沈叙黑眸沉沉地望着我。
我太了解他了。
兀自攥紧了手掌,压下心底的惊慌,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保持平稳:
「是,我得先回家。」
「真可惜。」
沈叙叹了一句。
「李衔月,你快点走吧!」
李挽星疯狂用眼神示意我。
3.
我僵硬地挪动着脚步。
关上门那刻,迅疾冲向电梯。
谁知电梯一直处于忙碌状态。
余光瞥见沈叙也出来了,我忙转换方向朝楼梯口走去。
身后却传来他冷冰冰的声音。
「电梯下来了,不坐吗?」
「妹妹。」
他刻意咬重了「妹妹」二字。
我的动作被迫停止,僵硬地回头。
就看见沈叙侧着身子朝向我,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笑着。
他混不吝的眼神告诉我,他可能什么都知道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自然一笑。
「我刚才等了很久,电梯都没下来,所以才想走楼梯的。」
沈叙恍然大悟,做出邀请的手势:「哦,那一起走吧。」
「好……」
我机械地走进电梯。
沈叙跟着进来,按了负三楼的键。
我则是按了一楼。
电梯下去的时间也就一两分钟。
我却度秒如年。
狭小的空间内,沈叙的气息笼罩。
令人恐惧的同时,也让我作呕。
强烈的直觉告诉我,沈叙可能知道了。
我掐紧手指,在电梯抵达一楼时,拔腿想逃。
却在快要冲出去的瞬间,肩膀被人按住。
朝后一掀。
「砰!」
后背重重摔在了墙壁上,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
我装作李挽星的样子,怒瞪他一眼:
「你特么有病吧?!」
「哦,不好意思。」
沈叙扬了扬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清润的黑眸里尽显无辜。
「只是想告诉你,我有车,可以送你。」
尼玛。
是想要送我去死吧?!
短短几秒钟,我内心已经翻来覆去把他骂了个遍。
就连他的八辈子祖宗都没能幸免。
面上更是怒不可遏。
「神经!」
「和小姨子保持距离,是最基本的道德要求。」
「还教授呢!」
「活了那么多年,都吃屎去了吗?」
我一边揉着撞疼的肩膀,一边骂骂咧咧地走出电梯。
李挽星就是这副性子,我行我素。
但凡惹她不痛快了,不论时间不管场合,破口大骂是常规操作。
我以前觉得她低素质。
今天看来,极致的痛快!
4.
我待在沈叙身边时,战战兢兢,谨小慎微。
大气都不敢出。
像狗一样没有人权,没有拒绝的权力。
要顺着他,配合他,满足他一切无理的要求。
若是逆了他的心意,就会想方设法折磨我。
清水煮青蛙,一点一点击破我的防线,让我精神崩溃。
起初,我对他的真面目有所察觉时,连夜逃到了隔壁城市。
微信上提出分手,拉黑他所有联系方式,手机拔卡关机。
我以为这样,就可以结束掉我们的关系。
可是他居然发动我们所有共同的朋友找我。
口口声声说他惹了我生气。
我是因为置气出走。
怕我有生命危险。
朋友找到我时,我还感动了一把。
庆幸自己认识的人都很可靠。
谁知他们背着我通知了沈叙。
他冒着大雨而来,浑身都被淋湿了。
可看我的眼神里却带着失而复得的惊喜。
朋友委婉地提醒我,别闹太过。
我拼命想要揭穿他的禽兽一面。
却活像一个小丑,在舞台上手舞足蹈却无人理会。
最终,我被沈叙带了回去。
他关上门,用粗粝的指腹描摹着我的脸,轻声道:
「阿星,我很爱你,别做出挑战我底线的事。
「否则我会把你缝制成玩偶,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他说的话让我胆寒。
我曾经以为沈叙是救赎我的天使。
谁知道是送我下地狱的恶魔。
我厌恶他。
也厌恶「阿星」这个名字。
没人记得我叫李衔月!
过去的一幕幕在我脑海里飞速闪现。
冲出居民楼的那刻,温暖的阳光笼罩着我。
我伸出手,望着蔚蓝的天空,自由仿佛触手可得。
回来了。
都回来了。
我的名字,我的人生。
这些以后都由我做主了。
5.
我被我爸妈一通电话叫了回去。
脚刚踏进去,还没换鞋。
重重的一巴掌就扇在了我脸上。
这一巴掌蓄足了力气,扇得我头脑发蒙,耳鸣不止。
喉咙里有腥甜味冲上来,我缓缓抬头,去看那个打我耳光的人。
是我爸。
他面色铁青。
「李衔月,我让你把男朋友让给你姐姐。」
「不是让你换回身份!
「你是不是还记恨着当年你姐顶替你出国留学的事,想要借此报复她?」
真是搞笑。
既想要男朋友,又想要高学历。
我就是那个任人索取的大冤种。
我掩下眼底的恨意,冷静道:
「爸,沈叙是什么身份?」
「大学教授,他会接受换女朋友这种荒唐的事吗?」
「怎么不会?」
我爸气得胸膛起伏。
「他不是傻子,二本和海归知道该怎么选!」
他不是傻子。
是疯子。
我扯唇笑了笑。
嘲笑我爸——愚蠢又天真。
我说:
「李挽星已经和沈叙睡了,如果再澄清,只怕谁也捞不着他。」
听到这话,坐在沙发上事不关己的李挽星,噌地起身。
我爸面露震惊,难以置信。
似乎没想到他捧在手心上的女儿,为了得到一个男人,会这么急不可耐。
我无视他们怔愣的表情,忍着痛换鞋。
回屋。
拿出医药箱,准备给我的脸消一消肿。
李挽星靠着门边,倨傲地双手抱胸,开始笑我:
「真没用,我没在家和你争宠,你都还没赢得爸妈的偏袒。」
我嗤笑:「你的人生里只有争风吃醋这种事了。」
「你!」
李挽星噎了下,眼底是不服气,道:
「沈叙和我说,他要和我结婚了。」
我眸光闪了闪。
沈叙曾经是提过几次,他想和我领证结婚的事。
只是他家里人看不上我的出身,沈叙安慰我:
「我们有爱就够了,结婚证只是一张纸,可有可无罢了。」
不知为何,他如今旧事重提。
可这都已然和我毫无关系。
两人最好是快点结婚,关系捆绑的紧密一点。
我说:
「那你可得演得真一点,千万别被他识破了身份。」
李挽星洋洋自得:「那当然,演戏我最在行。」
「这样啊。」
我就放心了。
6.
沈叙订了包间。
邀请我们一家去吃中午饭。
李挽星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见到沈叙,就迫不及待地扑入他怀中。
开始撒娇。
沈叙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问:
「阿星,你怎么变得黏人了?」
他说这话时,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我咽了口唾液,握了握拳,不断告诫自己要镇定。
我现在是李衔月。
李挽星毫无察觉,青葱手指攀附在他的肩膀,反问:
「你不喜欢吗?」
「喜欢。」
沈叙淡声答应,扒拉开她,起身迎向我爸妈。
礼貌问候完他们,这才看向我:
「这就是阿星的妹妹李衔月?不愧是孪生姐妹,像的我都快分不出来了。」
很奇妙,不是吗?
我和李挽星这对孪生姐妹相差无几。
不说话的时候,两人面对面,简直就像是在照镜子。
假扮起对方来更是易如反掌。
很多时候,看着开朗的李挽星我都有种错觉,我只是她的影子而已。
我爸妈脸色有异,干笑两声:「阿月一直在国外上学,前两天才回来。」
「嗯,那我们的共同话题应该蛮多的。」
沈叙如是说。
顿时,几道吃人的目光齐齐落到我身上。
尤其是李挽星。
我沉了口气,哼了声:「多个屁!」
「别拿你色眯眯的眼睛盯着我,像个色狼。」
「李衔月,怎么说话的?!」
我爸斥责我。
我妈打圆场:
「好啦,你又不是不知道阿月是什么性子,就不要和她计较了。」
实则是怕我破坏了这次聚餐。
一行人坐下来商谈婚事。
沈叙出手阔绰。
彩礼一百万,还要把他名下的一套房、一辆车记到「我」的名下。
并且婚礼全包。
不用我家出一分钱。
这顿饭吃得是宾主尽欢。
李挽星嘴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去洗手间时,她酸唧唧道:
「没想到沈叙还挺爱你的,那么舍得往你身上砸钱。」
随即她又欢喜起来:「不过现在这些东西都是我的了。」
嗯。
是你的。
沈叙还要带李挽星出去约会。
我妈怕我坏了好事。
其间一直牢牢地盯着我。
等沈叙和李挽星开车离开,她慈爱的面容冷淡下去。
「你姐姐替你出国读书,你不费吹灰之力得了个高学历。」
「你要是还想着破坏她的幸福的话,那你可真就是白眼狼了。」
语气里充满了嫌弃和警告。
7.
我很奇怪。
同样是她的女儿,为什么心就能这么偏呢?
其他双胞胎出生时间可能只相隔一分钟或是一小时。
我和李挽星却例外。
中间差了十几个小时。
偏生我奶思想老套,认为顺产的娃更聪明些,坚决不让我妈剖腹产。
那十几个小时,我妈、遭受了人生中最惨烈的折磨。
比起李挽星的顺顺当当,我的磨磨蹭蹭,让她坚定认为我是来讨债的,是来迫害她的。
所以她待我一直冷淡,小时候连抱我一下都不肯。
我垂下头,佯装语气低落:「我知道了。」
看我这般,我妈破天荒地软了语气:
「月月,不是妈难为你,只是你真的配不上沈叙。」
「隔壁黄阿姨家的侄子就挺好,虽然是农村出身,但人家吃苦耐劳啊。」
「你和他结婚后一起打拼,我和你爸帮你们一把,这日子过起来还是一样巴适。」
她的这番话,我越听越觉得心寒。
耐心渐失,等下一辆出租车到时,我抬手招了招。
上车时,我听到她暴躁地埋怨。
「你这孩子,一点都不会换位思考。」
我闭上眼,头靠在后座上。
没关系,没关系。
再等等。
等到事情尘埃落定时,我就彻底解放了。
8.
我和李挽星换回身份的第二天,她又没回家。
毫无意外,她又和沈叙在外面过夜了。
晚上看书时,微信提示音接连响起。
打开一看,是李挽星发来的许多照片。
都和她和沈叙的。
只微微扫了眼,我就生理性厌恶。
冲进浴室里,抱着马桶大吐特吐。
李挽星的性格和我是两个极端,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沈叙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如此契合的人,舍不得放手了。
想通这点,我更觉恶心。
李挽星接连给我发了十几张,才作罢。
最后还有个挑衅的表情包。
脑子进水了吧?!
我心底大骂。
一键清除了所有聊天记录。
她觉得我会嫉妒,会发疯,但是我只感觉反胃。
在国外放浪形骸的李挽星,刚好配嗜好独特的沈叙。
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李挽星带着沈叙回家吃早饭。
经过爱情滋润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脸色红润。
吃饭期间,沈叙对李挽星嘘寒问暖。
她想起身盛饭,都被他阻止了。
自然地接过她的碗,说:「我来吧。」
我妈瞪了一眼李挽星,说:
「像话吗?你让沈叙一个大学教授伺候你,让他学生知道还怎么立威?」
李挽星吐了吐舌头,无视我妈的怒斥。
沈叙散淡的目光从我身上滑过,浅笑:「我对阿星一向如此。」
说得我心底恶寒,鸡皮疙瘩抖落了一地。
饭后,我妈想让我洗碗。
可是为了避免和沈叙有更多的接触,我直接逃进了房间,反锁门。
沈叙一直待在我家。
他的气息蔓延至每一个角落,沉浸其中,我差点溺毙。
我悄悄抓住李挽星询问:「你把他带回家干什么?不怕事情败露吗?」
她瞟了我一眼:「难受了?」
「那也得给我忍着!」
我:「……」
9.
我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等到两人回房后,我才敢出来洗澡。
但没想到就几分钟的工夫,外面居然还站了一个大活人。
沈叙立在阳台外。
在抽烟。
一点猩红在黑暗中明明灭灭,看得我心惊胆战。
他漆黑的双眼更是带光。
听见我开门,转过身来看我,摁灭烟头扔进垃圾桶里。
迈步朝我走来。
「阿星,这几天玩得开心吗?」
我心头一颤,解释:「我是李衔月。」
他轻笑,仿佛是在嘲笑我的无知。
「你真觉得我会连自己的女朋友都认不出来吗?」
我自然不期望。
只是心中抱着微末的侥幸,沈叙喜欢的是这张脸,而不是我这个人。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继续装傻。
沈叙神情阴沉下来。
「这几天我配合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是为了逗你开心,但你不会真的想把我让给别人吧?」
这话我没办法回答。
闭了闭眼,退后一步,拒绝他的靠近。
再次重申:
「沈先生,我是李衔月,你认错人了。」
说罢,拔腿就跑。
夜风拂过耳畔,也将沈叙的话,清晰带了过来:
「我会抓住你的破绽的。」
过了周末,沈叙就要回去上班。
他是XX大学机械工程学院的老师。
当初我会认识他,就是因为我被数值分析这门课程的论文折磨得死去活来。
然后在网上找枪手。
沈叙找了过来。
我添加他的联系方式后,本想花点钱让他给我一手包办。
谁知道他竟然手把手,耐心地教我写论文!
后来我这论文高分通过。
为了感谢沈叙的救命之恩,我请他吃了顿饭。
一来二去,我俩熟悉起来。
他是大学老师。
我是学生。
对他有一种天然的崇拜和敬仰。
他还一心想要辅导我考研究生。
还是他所任教的大学。
他曾提议我,选他当导师。
我婉拒了。
现在想来,沈叙这个提议,根本就是想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
仅仅是我大四,和他谈恋爱的第一个月,他的控制欲和毁灭欲初显。
不准我穿过于暴露的衣服。
不准我和其他男生走近。
任何行程都要向他汇报。
他要确保我在他的掌控范围内。
最开始我受不了,抗议。
他温柔地抱住我,说:
「宝宝,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怕你遇到危险。」
如此反复,上演了好几次「我追,他逃,我插翅难飞」的戏码。
可我一点也不觉得浪漫。
我试图寻找外援。
可经过上次我「离家出走」的事后,没有人愿意相信我的话。
更不可能报警。
他对我的人生安全没有造成威胁。
他的社会评价很好,说他是个精神病,控制狂,谁会信?
顶多是觉得我不识好歹罢了。
10.
次数多了,我学乖了。
在狭缝里艰难求生。
除去那该死的控制欲和暴力因子,沈叙的确是个好男人。
除了抽烟以外,没有其他不良嗜好。
和我谈恋爱期间,也没有和其他女人玩暧昧。
会把你宠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奶娃娃。
李挽星就喜欢这种吧?
征服高质量男性。
两个都是神经病!
我打了个寒战。
就该上班了。
沈叙要回学校。
我本应该也去工作。
可前阵子,因为一些事我得罪了沈叙。
他给我辞职了。
不过这恰好也给了我跑路的机会。
我早就买好了机票,特意挑了沈叙上班的时候。
还有李挽星在前面做遮挡。
到了禹城,我找了家酒店住下。
然后翻出尘封在备忘录里的那个号码。
拨了出去。
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接通了。
「喂,是宋雨欣的哥哥吗?」
11.
「你是?」
那边传来的声音微微沙哑。
「沈叙是我男朋友。」
这句话比任何解释的威力都要大。
次日,远在国外的宋御寒出现在我面前。
他一身寒气,风尘仆仆。
俊容上还带了几分疲惫。
我开门见山,问他:「你了解你妹妹真正的死因吗?」
他定定地看着我,目光中带有探究和审视:「雨欣她是抑郁症跳楼的,不是吗?」
「不是……」
我搅动着咖啡,将自己知道的事情,悉数告知。
当年宋家父母离婚。
哥哥宋御寒和母亲去了国外。
妹妹宋雨欣则是随父亲留在国内。
父亲另娶,对宋雨欣基本是不闻不问的状态。
可是宋御寒一年也会飞回来几次陪伴妹妹。
就在那个快要大学毕业的夏天,宋雨欣遇到了一生挚爱沈叙。
宋御寒回来时,宋雨欣带着男朋友去机场接人。
很骄傲的,把她男朋友介绍给了他。
「哥,这是我男朋友沈叙,他可是大学教授哦!」
沈叙风度翩翩,礼仪到位。
对宋雨欣也是关怀备至,比他这个当哥哥还有细心体贴。
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后,宋御寒放心将妹妹交给了他。
后来宋父去世,宋御寒提出带妹妹去国外生活。
宋雨欣却因为陷入热恋中不肯,沈叙也再三保证,会好好照顾他的妹妹。
尽管宋御寒挂念妹妹,却因为一些原因,宋御寒滞留国外,久久没能回国。
沈叙也是从这时候开始,悄无声息开启了他对宋雨欣的精神控制。
大学毕业后,她没有上班,没有社交。
只围着沈叙转,还要接受他的洗脑。
最终崩溃抑郁,跳楼自杀。
她的日记本里记录了这些痛苦。
当初我发现日记本时,我歇斯底里,难以接受。
沈叙不紧不慢。
「众人皆知,是宋雨欣重度抑郁自杀,你能把我怎么样呢?」
我奔溃地瘫坐在地。
在我绝望的眼神中,沈叙慢悠悠点了把火,把日记本烧成灰烬。
我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脑海里闪过一句话——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他缓缓蹲下身,捧起我的脸。
语速缓慢,语气真挚。
「宝宝,对宋雨欣我谈不上多喜欢,但我对你是真爱。
「只要你乖乖地,要星星要月亮都依你。」
真爱?
我不信。
我天生反骨,性格坚韧,能屈能伸。
沈叙不肯放弃我,就是因为我抗造,想留着慢慢玩罢了。
他享受驯服的过程。
听完我的讲述,宋御寒并未立即表态。
「我要考虑考虑,再决定能否相信你。」
话落,起身离开。
12.
我忐忑不安。
等待宋御寒的答复。
我想要的,不仅仅是从沈叙身边逃离。
还有彻底剔除掉所有潜在危险。
沈叙已经害得一个无辜女孩丧命,我也深受其害。
得把他送进去。
最好是能够关到死。
可是沈叙如此完美,如此优秀。
他病态扭曲的一面不为人知。
单凭我一个人,无疑是以卵击石。
宋御寒就是最好的助力。
经过一夜的漫长等待,他答应我了。
只是我千算万算,没算到会在这里碰到沈叙和他兄弟。
我原想着把禹城当做中转地带,出国也容易。
可忘记宋御寒要来这里参加什么学术交流会。
我全身裹得严严实实,戴着墨镜和口罩。
还是被他那个兄弟认了出来。
他兄弟号称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当然,这个本领只针对女人。
冲着我喊:「嫂子!」
我没理他。
裹紧了大衣加快速度离开这里。
他不依不饶冲远处慢悠悠走来的沈叙叫嚷:
「哥,哥,我看到了嫂子,她在那里!」
紧接着我和沈叙撞了个正着。
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兄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问我:
「嫂子,你跑那么快干哈?」
「我又不会吃人。」
你不会,沈叙会。
我挣扎。
沈叙却紧紧地搂住我,在我耳边轻语:
「阿星,我抓住你了。」
沈叙抱住我的头,压向他的胸膛。
不给我任何逃脱的机会。
对他兄弟说:
「你先回去,我要和你嫂子交流交流感情。」
他挤出一抹暧昧地笑:「我懂。」
潇洒离开。
沈叙保持抱住我的姿态,把我带进了他的房间里。
然后抓下我的墨镜和口罩。
我狼狈地摔在地上,警惕地看着他:「沈叙,你不要乱来。」
沈叙翩翩而立。
「我一直在等你坦白,可你都没把握住机会。」
「宝贝,我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我内心打鼓,仍强撑着:「你在说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听不懂。」
「装,你继续装。」
沈叙蓦地笑开了。
他的笑容寒凉而瘆人。
「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
他缓缓朝我走来,取下黑色手套,露出他修长的十指。
浑身散发出邪恶的气息。
他说:
「你姐姐在国外那些年见多识广,和她在一起的确很快乐,不过我更喜欢你。」
「让一个含蓄的人变得狂浪,那才会有成就感。」
尼玛!
那都是被他逼的!
13.
「沈叙,你别这样,我害怕。」
眼看着他逐渐靠近我。
我开始认怂。
沈叙对我尚且没有任何暴力行为。
一般在我低头时,他都会消气,开始对我进行精神惩罚。
他要的是驯服。
我一边磕磕绊绊地认错,一边取下戒指握在掌心里。
按住开关,露出尖锐部分。
如果他敢动我,我就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还好沈叙这次仍旧放过了我。
他将我从地上轻柔地拉起来,擦掉我脸上的泪痕。
「你真的知道错了?」
我忙不迭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逃跑,还让你姐姐假装是你?」
他语气的轻柔到似羽毛划过一般,说出的每一个却都令我胆寒无比。
仿佛我只要有一个字令他不满意,他就会嘎了我一般。
我闭了闭眼,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了我爸妈和李挽星身上。
「我也不想的,」我涕泗横流,「是她们逼我这么做的!」
说到委屈处,我搂住他劲瘦的腰。
忍住心底的那股恐惧和厌恶,开始泼脏水:
「我才是真正的李衔月,可是李挽星抢了我的身份,顶替我出国读书。
「她现在连你也抢,要是我不同意,我爸妈就会打断我的腿。」
「听起来很可怜的样子。」
沈叙抚摸着我的背脊,每一下都令我发颤。
他说:「你放心,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听罢这句话,我长长地松了口气。
忍着恶心亲了口沈叙,无比感动:「我就知道,你会体谅我的。」
「虽然如此,我还是要惩罚你的不乖。」
沈叙话锋一转,说:
「为了惩罚你不乖,我只能把你关起来了,这次。」
我如至冰窖。
整个人凉得生津。
完了。
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14.
沈叙盯着我收拾东西。
要立马带我回去。
走出酒店前,我看到了宋御寒。
他站在暗处,眉头紧皱,盯着我瞧。
我疯狂朝他使眼色,求助。
沈叙注意到我的异常,握紧了我的手。
我不敢再有任何动作,乖乖地回握住沈叙的手。
让他知道我很听话。
沈叙不知道从哪里拿回一条项链,亲自给我戴上。
冰凉的触感让我有种被桎梏的感觉。
他说:「阿星,每天拍张给我看,让我知道你好好把这条项链戴着。」
「好,我知道了。」
我像平常一般,乖巧地回应他。
回去后,沈叙没有如他所说一般,把我关起来,限制我的自由。
可是他找了两个保镖暗中跟着我,美名其曰保护。
「这样,你爸妈和你姐姐就不能伤害你了。」
放屁。
这是想要监视我吧。
没几天,我才明白沈叙口中的要帮我「讨回公道」是什么意思。
他和李挽星越发黏糊了。
这种交换身份的伎俩如此拙劣,却没有人拆穿。
像是在玩一场心照不宣,刺激的游戏。
李挽星仍旧假扮着「我」,沈叙仍旧和她形影不离。
甚至当着我的面亲密。
每次看到时,我的胃里都是一阵翻江倒海。
沈叙对我说:
「对一个人最好的报复,就是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
「等她自以为拿到的时候,再残忍地剥夺她的所有权。」
所以,沈叙是打算「牺牲自己」为我复仇?
有那么一刻,我真想几巴掌甩在他脸上。
明明是自己变态,何必打着为我“抱不平”的名义呢?
15.
李挽星全然不知危险正在悄然降临。
试衣间里试婚纱的时候,她和我说:
「即便沈叙发现了我不是你,但还是没有拆穿。」
「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他更满意我!」
「……」
穿好婚纱后,沈叙搂着李挽星站在全身镜前细细欣赏。
啧啧赞叹:「真美!」
服务人员们也纷纷夸赞着两人的郎才女貌。
沈叙唇侧含笑,礼貌道谢。
我却清晰感觉到,他正透过镜子,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的心理防线已近崩溃。
借口内急,才有了片刻的喘息之机。
鞠了捧冷水浇在脸上,脑子里疯狂思考着该怎么办。
沈叙说是要替我「讨回公道」,何尝又不是借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呢?
他要告诉我——
不要不自量力,我所做的反抗都是徒劳。
就这样认输吗?
绝不可能!
我深吸了口气,走出洗手间。
余光看到沈叙安排的那两个保镖,和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既不会让人看出他们跟着我,也能保证我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沈叙还要和李挽星去约会。
他却让我去他的家。
如若不答应,他会亲自来请我。
这一招恐吓,他玩得贼溜!
晚上,沈叙回来了,他说:
「宝宝,你的身材、样貌和你姐姐都一样。」
「她只是帮你试婚纱而已,结婚那天,是要穿在你身上的。」
我抿唇不语。
沈叙也不生气。
单纯地搂着我睡了一晚。
整个夜晚,我都睁着眼睛,没有丝毫睡意。
16.
翌日,我回了我爸妈家。
李挽星站在门口,阴恻恻地盯着我,盘问:「去哪儿了?」
我神秘兮兮地眨眨眼:「你猜。」
然后拨弄了两下衣领,露出那条项链。
李挽星一看,妒忌心起。
「李衔月,你是不是还不肯死心,背着我去找沈叙了?」
「是不是沈叙送给你的?」
我装模作样捂着脖子,惊恐后退。
李挽星见此更加认定了。
伸手来抢。
而我也只是象征性地挡了两下,就被她顺利抢走。
李挽星打量着项链,爱不释手。
「这条项链和我最配。」
说着,自顾自戴上了。
蔑了我一眼后,哼着歌快乐地离开。
她离开后,我从兜里取出了另外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
戴在脖子上,然后拍了张照片发给沈叙。
他那边很快就回了消息:
「宝宝真乖。」
看了眼后,我按掉手机。
靠在床上,闭眼休息。
这条项链是我拜托宋御寒帮我加急定制的。
只要今天能蒙混过关,明天婚礼时我就可以趁乱逃走。
在禹城的时候,我另外买了一张手机卡。
只添加了宋御寒的联系方式。
被沈叙捉回来以后,我原本是不抱希望的,可没想到宋御寒也会跟着我回来。
他想办法和我取得了联系。
让我安心待在沈叙身边,降低他的戒心。
他则是躲在暗处,调查沈叙的背景。
伺机而动。
可是沈叙太干净了,干净的像是一张白纸。
往往这种人最可怕。
像一颗定时炸弹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炸了。
明天人多眼杂,就是最好的逃跑时机。
17.
婚礼如期而至。
沈叙派来的化妆师,凭借项链分辨我和李挽星。
她成功认错。
把李挽星拉去化妆,打扮。
我则是趁乱溜出家门,直奔地下停车场。
宋御寒在那里等我。
上了他的车以后,我长久以来悬起的心才放了下去。
我催促他:「快走!」
沈叙太精明了。
等他反应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我和宋御寒的目标很明确,直奔机场。
上飞机的那一刻,我掰断手机卡扔进垃圾桶里,才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感。
飞机起飞,穿入云层时,宋御寒说:「李小姐,恭喜你重获新生。」
「谢谢。」
我低声嗯了一声。
察觉他的脸上有几分失落。
忽然想到,我能逃脱沈叙的魔爪,全靠他的帮忙。
但是他的妹妹当年却没有我这般好的运气。
不由五味杂陈。
18.
我被宋御寒送到了他朋友姜潮生那里。
为了缓解我低落的情绪,姜潮生特意到我四处游逛。
吃香的,喝辣的。
自从上飞机后,我的手机就没再开机,屏蔽了和外界所有的联系。
这样无忧无扰的日子倒也令人感到痛快。
他还带我去沙滩踩沙子。
二十几岁的人了,却像两个小孩一般。
我感觉那些令人胆战心惊的日子,即将像大梦一场,离我而去。
如果我没有发生这件事的话。
姜潮生去买水的空挡,有个陌生女孩,准确地叫出了我的名字。
「你是李衔月?」
我心头颤了颤。
确认自己不认识她,才迟疑地发问:「你是?」
女孩说:「你没事儿玩什么离家出走啊?你家人都快急死了。」
我莫名其妙,反问:「你认错人了吧?」
那女孩气笑了:「都发寻人启事了。」
说着,她给我看了眼她的手机界面。
赫然是一条抖音。
「我媳妇孪生妹妹赌气走失,提供信息者给五百万报酬。」
我心头咯噔一下。
起身就走。
姜潮生拿着水回来,看我急匆匆地,万分不解:「怎么了?」
「快走,这里不安全。」
我的记忆又回到了当年沈叙发动所有人找我的时候。
如今他故技重施。
悬赏如此之高。
指不定有人会为了钱,透露我的行踪。
姜潮生一脸莫名,跟着我脚步,回了他家。
我如惊弓之鸟,紧闭房门,关上窗帘。
这才颤抖着拿出手机,开机。
那一瞬间,各种社交软件的消息通知,争先恐后地钻了出来。
其中,李挽星的头像最后亮眼。
「你在哪儿?」
「乖乖,你又骗我!」
「等我这次找到你,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几乎能想象,他打字时的咬牙切齿。
姜潮生在一旁担忧地望着我。
「没事。」
我无力地朝他笑了笑。
稳住快要爆炸的心态,我打开聊天框,略微扫了眼。
忽然发现,那些质问我行踪的消息里,夹着一个视频。
凝滞的画面赫然是李挽星狼狈的背影。
我手一滑,不小心点开了。
19.
「李衔月,我要换回来,我把沈叙还给你!我要换回来!」
一开头,就是李挽星凄厉的尖叫。
她拖着一条半瘸的腿,拼命往门口的方向挪动。
沈叙在后面追。
她回头惊恐地看了一眼暴戾的男人:「沈叙,你不能打我,我怀了你的孩子!」
回答她的,是沈叙如同恶魔的声音。
「它只是个胚胎。」
紧接着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我眼皮猛地一跳,感受到了他的可怕之处。
手下意识一抬,手机被我扔出老远。
屏幕碎成了蜘蛛网。
这是沈叙发给我的。
他在无声地威胁我。
欺骗他,就是这个下场。
或许我的结果还要比李挽星惨烈百倍。
20.
我把视频转发给了宋御寒。
顺便让他帮我去看看李挽星。
能救则救。
我说:「把你手机借给我一下。」
他懵:「做什么?」
「别管了,先给我再说。」
接过他的手机后,我按照记忆中,输入我妈的号码。
一接通就是她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
「是我。」
我妈听出来我的声音。
瞬间怨气附体。
「李衔月,你居然还有脸打电话过来,玩失踪?
「生米都煮成熟饭,你姐姐已经怀孕了。」
我妈还天真地以为,李挽星和沈叙相处和谐呢。
我无情地打破她的幻想:
「你最好快点去他们的婚房看看,否则我怕你最亲爱的女儿会没命。」
她愣住。
「你说什么?」
我不想花时间做无谓的解释。
「快点去,不然就来不及了。」
说罢,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宋御寒很快就给了我回信。
他和我妈汇合,带着警察去了沈叙家。
李挽星被打后,并未送医诊治。
沈叙找了家庭医生,把她关在家里。
我妈搂着半死不活的李挽星哭得肝肠寸断。
而后顺着姜潮生的手机号,打电话回来骂我。
「你这个黑心肝的女人,杀千刀的,你姐姐这个样子都是你害的!」
我妈还真是颠倒因果的一把好手。
如果真的要论一个是非的话。
如果当初李挽星没有顶替我的名字出国,我不会遇到沈叙。
如果李挽星没有固执地想要得到沈叙,她不会变成这样。
如果李挽星及时止损,一切悲剧都可避免。
我虽不清白,但也不欠她什么。
我懒得和她们掰扯,提醒:
「还是尽快起诉离婚吧。」
家暴是可以判刑的。
21.
宋御寒给我带回了确切的消息。
李挽星被打到流产。
以后再无生育的可能。
医生及时验了伤,作为证据保留。
加上那个殴打人的视频,够他喝上一壶的。
据李挽星所说,她会被打,是因为发现了沈叙藏在硬盘里的视频。
里面是一些不雅的东西,还有当年他虐待宋雨欣时拍摄的视频。
宋御寒亲眼看过,说话时语气沉重悲伤。
随后,告诉我一个不幸的消息。
沈叙没有找到。
警方已经全力痛击、抓捕。
宋御寒后面又说了什么话,我压根就没有听到。
只反复回荡着「他跑了」这句话。
沈叙逍遥法外。
凭着他睚眦必报的本性,最有可能来找我报仇啊!
我惊惶无比。
减少了出门的次数。
可那天和姜潮生一起去超市买东西。
我系个鞋带的功夫,就被几个黑衣人蒙住眼睛,强行拽进了一辆黑车里。
熟悉的气息笼罩过来。
沈叙阴寒的声音响在耳畔:「终于等到你了,我的宝贝。」
我浑身一震,惊恐出声:「沈、沈叙?」
「是我呀,」沈叙缓缓说,「除了我,谁还会念着你呢?」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手段通天,找到一个你还不容易?」
他扳过我的身子,让我正视他。
我现在的脸色一定是惨白的。
连嘴巴都无法合拢,颤抖着。
他捧起我的脸,轻轻说:
「不管你是李挽星还是李衔月,我都只认可你一个人当我妻子。」
尼玛!
真的很会自作多情。
「沈叙,别这样,我害怕。」
我快哭出来了。
他温声安抚我:「别担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对。
身体上可能不会伤害。
但往往心灵的折磨更加可怕。
我强自镇定:「你究竟想怎么样?」
「和我离开这里,我们双宿双飞。」
飞你二大爷!
22.
我还想和他周旋。
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可是沈叙压根就没给我这个机会。
往我头上套了个黑口袋,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黑暗中,我攥紧了脖子上的项链。
宋御寒公司研究的黑科技。
可以实时定位。
一定要快点来救我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头上的黑口袋被取下。
我放眼一望。
人在天台。
围墙很矮。
稍不注意就会掉下去。
沈叙捏着我的脸,迫使我四处看了一圈。
说:
「你在查宋雨欣的事吗?」
「她当初就是死在这里。」
「只不过她不是自杀,而是被我推下去的。」
宋雨欣死在一个深夜。
这里是烂尾楼。
四周没有监控。
意外地,我心底深处的恐惧被驱逐了。
莫名镇定下来。
我问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宋雨欣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孩。
她的恋爱日记,从遇到沈叙时开始记录。
从最初的怦然心动到最后的心如死灰。
「因为她和你一样,想从我身边逃离。」
沈叙淡淡道。
原来如此。
任谁识破了他的真实面目,都会想要逃跑。
他继续说:
「宋雨欣没有亲戚在国内,所以她孤立无援。」
「不像你,还有个双胞胎姐妹,摆了我一道。」
「你说你的父母、你的姐姐对你这样不好,我是唯一爱你的人,你为什么还要反抗我呢?」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这一刻,我真的是无所畏惧了。
「爱我的人只有我自己。」
我拆穿他的虚情假意:「你只是个精神控制狂罢了。」
沈叙愉悦地笑了:「果然你是最了解我的人。」
旋即,他面色狰狞:「那我们一起去死吧!」
23.
他拽着我,步步朝天台边靠近。
身体差异也好,力量悬殊也罢。
我终究拗不过沈叙,被他拽向死亡的边缘。
最后一秒,我承认我怂了。
「沈叙!沈叙!」
我蹲下身,扒拉住他的裤腿。
「我爱你,我爱你……我们找个地方,重新来过,好不好?」
真的,真的别那么极端。
活着不好吗?
我真的快哭了。
谁想无端把命搭上啊?
这一刻,我终于感受到了宋雨欣面对死亡时的那种无助。
她孤立无援,该有多难受啊?
沈叙顿住,抬起我的脸,惊喜地问:
「你真这么想?」
「是的。」
我小鸡啄米般点头:「活着,活着我们才有可能,不是吗?
「沈叙,我也很爱你的。」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段时间,而后道:
「可是你的爱太廉价了。」
「你的爱会消散于恐惧,不像我对你那么坚定,生死相随。」
我:「……」
很遗憾。
我无法和变态正确对话。
早知道我就不该回来了。
李挽星是死是活,关我屁事啊?
可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
我就这样被沈叙一步一步拖着走向深渊。
直到抵达天台边缘时,我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勇气,直起身往他大腿上狠狠咬了一口。
然后将戒指的尖刺戳进他的肉里。
「嘶~」
沈叙疼得抱腿单脚跳。
我趁此机会推开他,往安全地带跑去。
他作势就要追上来。
天台空空荡荡。
只有零星碎石和砖头。
慌乱间,我踢到异物扑在地上。
疼得我起不了身。
眼看着沈叙离我越来越近,我不管不顾,抓起身边的东西可劲儿朝他扔过去。
他像个丧尸。
不知疼痛,不知疲倦,不躲不避。
双眼攫住了我,就朝我这边踉跄而来。
直到将我抓住,成功咬死我。
我狼狈不堪,手脚并用地往楼梯的方向跑去。
嘴里大叫着:
「宋御寒,救命啊!」
24.
原本只是奢望。
可没想到,宋御寒真的在下一秒奇迹般出现。
他的身后还有我亲爱的人民警察和消防员叔叔。
那一刹那,我热泪盈眶。
可是没等宋御寒救我。
沈叙先一步抓住我的双腿,疾速往外拖去。
「李衔月,我们一起去死吧!」
靠边站!
人生很美好,我可不想给一个恶魔陪葬。
也许是求生意志强盛,一瞬间,我爆发出巨大的潜力。
双手在水泥地上胡乱抓着,手指抠出了血。
指甲在地面上磨蹭,发出的声音刺耳又可怖。
像是催命的钟声。
可还是拗不过他。
绝望铺天盖地湮灭了我。
瞧我。
年纪轻轻,还未真正为自己活过一次。
生命,就要在这里画上句号了吗?
我闭上眼,准备迎接死亡的时候。
有人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用力往回拽。
我睁眼。
是宋御寒。
「别怕。」
他说。
下一秒,砰的一声。
桎梏住我双腿的力气陡然消失。
子弹穿透沈叙的肩胛骨,他的身体腾空,向后倒去。
而我的双腿已经到了天台的边缘。
还差一点点就悬空了。
我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宋御寒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把我拖回去。
我缓缓起身,整个人大汗淋漓。
冷风却在耳边咆哮。
宋御寒将我压入他的怀中。
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肩膀,说:「没事了。」
沈叙落在地上,人还没死。
浑身抽搐着,嘴里吐出血沫子。
双眼瞪得老大,一直往我这边瞅。
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宋御寒却是蒙住了我的眼睛,没让我看到那惨不忍睹的画面。
他在原地逗留了几秒,和他的妹妹做最后的告别。
沈叙死在了宋雨欣丧命的地方。
她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吧?
随后,我们被带回去做了笔录。
沈叙的尸体被拉往火葬场。
出来时,无数的媒体怼着我们拍,想要获取一手资料。
宋御寒护着我离开这里。
25.
几天后,沈叙的父母找来。
她将一张支票放到了我面前:「我儿子已经死了,过去的事就该一笔勾销。」
她的意思是,我不可以将我和沈叙的恩怨朝外透露半点。
并且撤销立案。
我慢吞吞地接过支票。
沈母脸上出现怨愤神情。
「当初我就应该趁早拿钱把你打发了,不然也不会害得我儿子白白枉送性命。」
闻言,我动作不停,折叠好支票揣进包里。
这才有空,冷漠地看了她一眼:
「想太多,我被你儿子折磨了一年,我姐姐被她打得终生不孕,这是给我们的精神损失费和营养费。」
「你!」
他妈气得脸上优雅尽失,怒瞪着我:「你的吃相别太难看了。」
我嗤笑一声:
「且不提我这一年受到的精神压迫,沈叙害死了宋雨欣,害死了他的亲生骨肉,这一笔笔命债摆在这里。
「想要玩一个人死债消吗?」
「不可能!」
打破沈母的幻想后,我拍了拍装有支票的兜:
「不过我会和大众说明,沈伯母还算有点良心,知道拿钱安抚人。」
此后,我将沈叙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即便是死了,我也要让他背负骂名,死不安宁!
他的爸爸妈妈哭闹,往我身上泼脏水,说我在抹黑他儿子。
他们给我的那张支票就是证据。
不明就里的网友们开始抨击我,炮轰我。
可我都不在乎了。
这些比起沈叙的的手段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直到相关部门公布真相,沈叙彻底被锤死。
26.
至于李挽星,经此一事后,变得有些精神失常。
时常发癫。
我爸妈依旧将此怪到我身上。
不过都没关系了。
我把存有我一半积蓄的银行卡放在茶几上:「这里面有三十万,算是买断我们之间的亲情。」
我妈不可思议。
「你不打算给我和你爸养老?」
「不打算管你姐姐了?」
闻言,我忍不住笑了。
我妈到现在还把我当成冤大头。
指着我给她养老送终,接手李挽星的下半生吗?
「不了。」
我起身,拉上行李箱,准备走人。
我妈坐到地上,抱住箱子开始撒泼。
「天杀的,我辛辛苦苦抚养长大的女儿,居然不管我了。」
「这还有天理吗?!」
「妈,你这样继续纠缠下去可没意思了。」
她不听我的话,破口大骂。
既然喜欢这个箱子,送给她便是。
我松开手,独自走出门外。
宋御寒看到我手中空无一物,还有些惊讶。
「什么都没带?」
我笑着摇头。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宋御寒也笑了,眉眼舒展开来。
打开副驾驶的门:「那走吧,李衔月小姐。」
我坐上车。
偏头看向车窗外,熟悉的风景迅速倒退,在我视线里化为一片虚影。
我要和这里的一切说永别了。
我要去拥抱自己的人生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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