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美散文|雪月松涛夜读诗
作者 崔洪国
“从明天起, 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 劈柴, 周游世界,”这是笔者多年前写的一篇关于读诗的随笔,当时文字青涩,这么多年过去,翻拣出来,还是触动了自己灵思的弦。当文字成为生命的一种信仰和追求,任何自己过往的文字都会和一个初生的婴儿一样,想去温情的怀念和向往。
——题记
静下心来细细的品读和鉴赏读一首诗,需要一种特别的心境和情境,那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最好是窗外雪月松涛,月明星稀,万籁俱寂,心无浮尘,一线灯光黯淡缥渺,一卷诗书信手拈来,那种时刻,最能体验和感受诗的深远意境。
在网络和信息风行的时代,真的很难觅到那种身外无物,心如止水的感觉了呢。每天习惯的是人们来去匆匆,把喧嚣和浮躁写在彼此见面的问候和迷惘的神情上,心灵很少有自己自由放飞的田园和空间,除了心力憔悴,最深彻的感受就是生活是恁般得庸碌和琐碎。原来以为只是我有这般很无奈的心灵体验,看着周围的人们同样迷惘的神情,我逐渐的明白了这也许是一个时代留给人们的困惑。所以,和不少的人一样,我特别的怀念静下心来读诗的那些日日夜夜。
记得那时的日子是窘迫的,生活是很单调的。心很纯净。在一个物质生活贫乏的年代,人们在精神上似乎更好沟通。每天除了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最让人难忘的就是对于生活的达观和生存状态的知足了。所以,在那样的境遇中,心和诗之间就有了一种超越鸿沟和障碍,随意交融和沟通的桥梁和纽带。
越说越怀念静心静夜读诗的那种氛围了。静下心来,细细的想想,苔藓丛生的低矮土墙,院子里枝叶婆娑的梧桐,砖砌的根脚土坯的房子,黯淡的灯火,读诗的背景还是那样的真切,还是那样的让人温暖和感动。就是在那土坯的房子和黯淡的灯火下,每天放了学,帮着父亲母亲割完草喂完猪羊,我就在我们家东屋我简陋的书房里,把诗书放在简易的三抽桌上,让心沉到自己的世界中,朗朗的读着:“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头忽现。”渐渐的懂得了父亲母亲每天披星戴月,上坡下地,锄草浇水的重复单调的生活在百年千年前就很有诗意的流露在了诗人词人的笔触里。
诗是一个时代,是一代代浓缩的最美的画卷和生活的写真。诗人观察世界的心是最细腻的,诗人写诗的心境是对生活最深彻的感悟和灵魂体验。所以,最美的诗是最简单的,也是最能穿越时空具有恒久性的。在我成长的记忆里,那些最美的诗行就和感染了无数代人一样,也感染和影响着我的一切。茅檐,明月,稻香,蛙声,茅店,牧童,都穿越着时空的阻隔,行走在我的精神世界里。让我对诗一直有着一种神圣的敬仰。
一直到现在,诗还是那么执着的牵引着我沉潜的精神和思想。前不久,在两本简雅古朴的诗集中,我又看到了海子和北岛曾经那么熟悉的样子——当他们的诗歌如先知吹响了一个时代复兴的号角,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少年。他们的诗行如那些经典一样,深深地嵌入了我灵魂的每一个触角。所以,当时看到他们的诗集,想到了海子和北岛,想到了1989年的3月26日(海子卧轨自杀),想到了北岛如苦吟者般的流浪,我心里一直非常沉凝,有的已经穿越了两个世界,有的正穿越着时空,我感到他们就如两个恩师,用他们深邃的目光和犀利的思想触撞着我的每一个神经。
有时,真想和他们希望的一样:从明天起, 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 劈柴, 周游世界,从明天起, 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 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从明天起, 和每一个亲人通信,告诉他们我的幸福,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我将告诉每一个人,就如同这对静夜读诗的感受,而且不仅仅是这些,还有茅檐,明月,稻香,蛙声,茅店,牧童,夕阳……
注:图片来自网络!
崔洪国,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山东写作学会散文评论委员会委员,济南市作协会员,齐鲁晚报青未了副刊签约作家。出版有散文集《寻找灵魂的牧场》《与海阳最美的邂逅—崔洪国散文精品集》长篇非虚构纪实作品《列车前方到站徐家店》《胶东散文十二家.崔洪国卷》,在报刊、媒体、平台发表散文、书评400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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