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比起电影,《赛德克巴莱》更像一幅历史的画卷,只有看过了《赛德克·巴莱》,才算是了解了台湾的本土历史。这部电影可以视作台湾版的《勇敢的心》,以及另一种形式的《阿凡达》。
《赛德克·巴莱》上映于2012年,在台湾上映时分为上下两集,属于一部高时长电影。时长比较长是史诗类电影不可避免的问题,但《赛德克·巴莱》却可以让观众屏气凝神,认真看完这场台湾的"雾社运动"。
一、文明与野蛮的碰撞
无自由,毋宁死。《赛德克·巴莱》讲述的不是简单的外国帝国主义对台湾的入侵,更多的是精神层面的改造。这是一场文明与野蛮的对决,谁代表着文明?谁又代表着野蛮,也许这个问题并没有绝对的答案。
当日本第一次踏上了台湾的土地,我们不得不承认,这时的日本相比较未开化的赛德克巴莱们是文明的,他们带来了先进的文化。但当他们打败了赛德克巴莱后,他们的位置发生了变化,他们开始奴役赛德克巴莱,以自己的文化为尊,随意贬低践踏赛德克巴莱的文化,强迫赛德克巴莱学习日本文化。这时的日本行为还算得上是一个文明之国吗?
而赛德克巴莱第一次出场时,无论是装扮、图腾文化还是语言,都像是一支未开化的原始部落,他们当然代表着野蛮。但当他们遭受奴役时,奋起反抗,明知是一场必输的战斗,他们还是慷慨赴死,带给观众一种震撼,这时的他们绝对可以代表文明。
文明用野蛮征服野蛮,最终却被野蛮使用文明反抗。在《赛德克·巴莱》中,这种文明与野蛮不仅仅是对抗的关系,二者还可以进行转化。这样看来,赛德克巴莱不是完全的野蛮,而日本也不是绝对的文明。
二、如果文明是卑躬屈膝,那就来看看野蛮的骄傲
虽说是史诗电影,但不少民族电影都会对故事进行一定程度的美化,但《赛德克·巴莱》没有。它没有偏向任何一方,只是平静的讲着一段历史的故事。
这部电影没有贬低日本,也没有美化赛德克巴莱的行为,他只突出了人作为人最本能的人性。日本是侵略国,赛德克巴莱是战败的一方,即使这是赛德克巴莱的故乡,但日本人还是无情的羞辱着赛德克巴莱,这是人的劣根性。
导演没有树立完全的善恶,日本人侵略时的确残暴,但电影开端,赛德克巴莱们的出现不也是同样残忍吗?在一定程度上,导演模糊了赛德克巴莱与日本的完全对立,所以观众看完之后,不会有邪不压正的畅快感,也不会有邪胜正的愤怒,只会有对赛德克巴莱的敬佩。
既然日本不是完全的邪恶,赛德克巴莱们为什么一定要去打那一场必输的战役?日本的奴役确实是一个重要原因,但更重要的是,首领莫那发现,赛德克族的文化正在逐步消失,这比赛德克族人死亡还要可怕。
他们的下一代从小学习日本文化,说日本话,效力于日本。比如电影中的一郎二郎,他们是纯正的赛德克族,但他们不纹面,也不说赛德克族的语言,长此以往下去,他们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我是谁?"
这才是莫那决定反抗日本的原因,民族被统治只是一时的,如果失去了自己的文化,那将来就会失去对民族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在开战之前,另一个部落的首领质疑莫那,认为他这样的举动会带领赛德克走向灭亡。莫那直言灭亡是一定的,但他不能看着赛德克的骄傲陨灭。
圣战打响了,一开始他们攻击日本军人,取得了不小的战果。但当赛德克占领据点之后,多年的屈辱使得战争意味开始变质,反抗变成了全面报复。日本第一次侵略赛德克时杀害了不少赛德克的妇女儿童,而赛德克心中仇恨的种子也驱使着他们磨刀霍霍向日本那些无辜的子民。
赛德克开始屠杀,妇女儿童都没能逃过他们的子弹。赛德克族的孩子甚至将矛头对准了自己的日本老师,在他们心中,这个日本老师对待他们远不如日本的孩子,老师苦苦的哀求他们,但却没能唤醒这些孩子心中的善意。
三、用惨烈的死亡换取荣耀的生存
电影中有一幕给人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当赛德克们准备反抗时,他们的妻子母亲集体走向了彩虹桥,她们不是去避难,而是走向死亡。妇女们集体自缢于彩虹桥。为了给丈夫儿子们节省粮食,减轻负担,她们竟然可以付出生命。
当电影进行到这里时,莫那的反抗几乎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赛德克将亲人送上了彩虹桥,用惨烈的死亡换回赛德克民族的荣耀。在日本的压迫下,小赛德克们不能纹面,大赛德克们正在逐渐失去他们的丛林,莫那害怕在彩虹桥的那一端,父亲会责怪自己。所以这一战,他们带着必死的决心,如果不能做赛德克人,那和死有什么区别。这种马革裹尸的勇气让人敬佩。
战前死亡的还有一郎一家,这个从小接受日本文化,渴望脱掉野蛮,为自己披上文明外衣的赛德克,最终还是决定帮助自己的族人。但在战争一触即发时,他带着自己的妻儿走向丛林,用切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或许到死之前,他内心的矛盾仍然没能解开。
【结语】死去并不可怕,没有自我、失去民族文化的活着更让人屈辱。《赛德克·巴莱》不仅仅是一部简单的反抗电影,这是台湾将近三十年的历史,有原住民的文化,也有日本的殖民文化。它关注的不仅仅是一场战争,更多的是对赛德克族精神世界的剖析。虽然知道战争的结局是灭亡,但莫那还是带着折戟沉沙的勇气为民族自尊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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